2014-05-08

迪亞巴克爾的疑似恐怖分子


這張來自土耳其迪亞巴克爾的明信片很有代表性。前一站的馬拉提雅盛產杏子,很多商店機構都以杏子作標誌。來到盛產西瓜的迪亞巴克爾,長途巴士到達車站,由窗口望出去,大巴車身印上的公司標誌,杏子自然被西瓜取代,通通有個我不愛吃的西瓜在裡頭。

酒店早餐是沒有驚喜的青瓜蕃茄麵包加上西瓜,既然吃厭了青瓜蕃茄就吃幾片西瓜,出乎意料的好吃,現在一提迪亞巴克爾就想起西瓜。

舊城牆下一角的PKK塗鴉,
不正代表恐怖分子處處嗎?
這個西瓜城位於土耳其東南部,是庫爾德族人的聚居地,庫爾德族人殷切盼望建立自己的國家,並以迪亞巴赫爾為首都,庫爾德工人黨Partiya Karkerên Kurdistan (PKK)則以暴力手段以圖達成願望。根據走過烽火大地式思維,「迪亞巴克爾呢度是但一個人,分分鐘都可能係恐怖分子呀!」的而且確,當地人看來相當符合想像中的恐怖分子的形象:濃密的毛髮、黝黑的皮膚、深邃的眼精,加上好奇甚或警戒的眼神,跟在伊朗看見的亞拉伯人一樣,令我望而生畏。

我無法證實在迪亞巴克爾遇到的,是否必不是恐怖分子,所以「迪亞巴克爾呢度是但一個人,分分鐘都可能係恐怖分子呀!」仍然成立,不過在這裡遇到的疑似恐怖分子,每一個都實在令我窩心。

懷疑恐怖分子一:酒店老闆和他的團伙

老闆一看就知是壞人,事實是非常佻皮的壞人。我在地下的園子拍照,他示意我為他拍一張,我舉機他卻不知走到哪裡......原來要我拍在天台的他。

酒店職員一個二個都不是好人樣子的,似乎都想騙我的錢,不過房價開得比鄰家低,著他們打折就打折,還送一個「見係你咋!」的表情,可惜當我比手劃腳加上紙筆問是否24小時供應熱水則無人明白我。而他們似乎都好喜歡庫爾德族人的身分,非常喜歡迪亞巴克爾這個心目中的理想首都,總是教我們庫爾德語,反覆練習而且見一次考一次。職員也特別照顧來自遙遠國度的我們,向老闆詢問到下個目的地的車票,他就直接帶我們去出。我們要走了,就有人陪著我們坐巴士到車站直至上大巴離開。而他們最最最恐怖的行為,只是硬要把香水噴在我手上。

大叔和他的茶館,踏在腳下的地毯價值數萬元。
懷疑恐怖分子二:擁有幾間店舖的大叔

總覺這個大叔有點賊眉賊眼,他的導遊弟弟由酒店老闆手上把我們接過來,帶我們買車飛後再轉手大叔。明顯只是想賺我們錢的無良商人吧!

事實是,我只花了十多塊錢買分十分喜歡、十分富庫爾德特色的小紀念品,大叔就非常熱情的招待,領我們穿過街頭小巷,到一個叫Dengbej house的地方聽庫爾德人用傳統歌聲說故事,又帶我們到他的美麗茶館喝茶,都是免費的。我們用庫爾德語跟他道謝,冷冷的他就笑了!

      
(左)Dengbej house的歌者們(右)大叔的雜貨店
  

懷疑恐怖分子三:底格里斯河畔的美少女

底格里斯河和幼發拉底河孕育美索不達米亞文明,其中底格里斯河流經迪亞巴克爾,河上古橋On Gözlü因其地理位置及悠久歷史,當然成為必到景點。這條十孔橋距離市中心超過三公里,烈日下步行到橋邊,多渴望有司機停下來載我們一程。一直到我們走到橋上,希望似乎出現了!(雖然已到達目的地,但回程還要上斜)

一個美少女含羞答答的走近,幾個同伴則跟在身後,她努力的跟我們溝通,也努力表現出認識我們真好的感覺。不一會兒,可疑的事情發生。美少女說另一個遊客晚上要到她家作客,問我們也當她的客人好嗎。我倆不虞有詐,立即說好,美少女也很高興。誰不知高與過後,即是大約十五秒之後,美少女就說:「那好吧,再見!」,然後就走了,留下我和張生呆了一會,你眼望我眼,至今也未能拆穿美少女的詭計。


              
懷疑恐怖分子四:庫爾德婦人和她的土耳其丈夫

坐在舊城區街邊檔吃燒雞翼,挺著肚子的媽媽帶著兩個小孩來到,逗小孩不果反而吸引了媽媽注意。在土耳其,愈往東走民風似乎愈保守,迪亞巴克爾婦女大多裹著頭巾,舊城更是男性天下,走在街上連我自己都感到奇怪甚至不自在。這個婦人主動跟我們閒聊,有甚麼陰謀嗎?


這個媽媽是來自馬拉提雅的庫爾德人,遲來一步的丈夫則是土耳其人,夫婦都是醫生。少數民族在國境內激進地爭取獨立,庫爾德人和土耳其人的恩怨情仇即使維基也講不清。庫爾德媽媽沒有表態,土耳其丈夫就說,只是窮家出生的庫爾德孩子生計沒有著落,便跑上山加入游擊隊,庫爾德人的抗爭情緒也往往是政客煽動的結果。

邊走邊談,由白天到天黑,我們坐上新朋友的車子,跟他們帶著子女上籃球課,跟他們回到迪亞巴克爾的大學宿舍作客,喝土耳其咖啡、吃turkish delight、玩爆旋陀螺,跟他們逛清真寺(而且祈禱時間也不用避席),最後吃過我們在迪亞巴克爾的最後一頓。臨別之前,我請兩夫婦幫我把那張西瓜明信片寄出,看到明信片就想起他們一家,還有迪亞巴克爾的西瓜。


2014-04-03

跑了三個多月跑到波斯灣


在伊朗逗留十多日,在設拉子送走香港來的朋友後,一下子真有點失落。我和同伴繼續向南進發,目的地是臨波斯灣的阿巴斯港,失落很快就被期待興奮緊張交雜的心情取代,沒有烽煙的波斯灣是怎麼樣的?

阿巴斯港是伊朗海軍的主要基地,對開是伊朗跟美國等西方國家討價還價時,威脅封鎖的運油樞紐霍爾木茲海峽,也就是波斯灣唯一的出口。戰略地位不言而喻。提到霍爾木茲海峽,不其然想當年。想當年在電台工作之初,還未對「國際」有甚麼概念,更加不懂甚麼霍爾木茲海峽,它卻偏偏點中我的弱點。我分不了「茲」與「茨」兩字,即起碼三秒後才能讀出正確讀音,結果在新聞報道讀了霍爾木茨海峽,多麼低級的錯誤!雖然只換來前輩善意的提點,但都是我心中一大污點。這次踏上伊朗的土地,來到波斯灣,看著這個我最初連名字都不懂的海,覺得特別神奇。走到海邊沾一沾海水,幾乎想一躍進去。
















格什姆島上的阿拉伯女人為我畫Henna
在設拉子等夜車時跟當地人閒聊,一個先生千叮萬囑我們在阿巴斯港要事事小心,說那頭治安不好。治安怎樣不好說,至少我們都沒遇過壞人壞事,不過市面的秩序及衛生,的確比我們到過的伊朗城市差得多。

阿巴斯港有大量阿拉伯人定居,單從外表很容易將他們和波斯人區分。男的穿白長袍,女的戴色彩鮮艷且多用碎花布做的大圍巾,把頭部連身體都圍起來,一身打扮非常漂亮。但阿拉伯人膚色較深,對外人又似乎有點戒心,看上去總是充滿敵意,跟熱情好客的波斯人大不同。女性有時還會帶著金屬製的面罩,把人心都隔開了,我明明知道那是文化都望而生畏,有時想拍下她們美麗的一面,都會因怕惹麻煩而不敢,走在路邊也有點戰戰兢兢,然而主動釋出善意很重要,一個點頭一個微笑,總會得到相當友善的回應。

 

天未亮透便到達這個波斯灣城市,心水酒店下午二時才能check-in。退而求其次,可立即入房的酒店乾淨整潔,不過要共用洗手間及浴室。外國女性來到伊朗是頗受注目的,受當地男性騷擾也的確不是奇事。雖然不認同沒有戴頭巾沒有穿長衫褲就是淫婦,但出於自我保護我總會乖乖遵守規則。結果去洗手間或洗澡都要穿外套、披頭巾,或者叫同伴睇水,偷偷出入。另外浴室門那扇磨沙窗更讓我異常不安,因為房間只在對面,沖涼時就請同伴打開房門當個糾察,看看有沒有可疑人物。幸好只是稍住一晚,一早便check out 坐船到波斯灣上的最大島Qeshm格什姆島。

格什姆島是個伊朗當地非常熱門,也非常熱的度假勝地,來的多是伊朗人,也有來自各地的工人,本來在杜拜工作,簽證到期所以來格什姆島等續簽,像我們的外地觀光客極少。

十月的伊朗南部實熱得要命,大概也是這個原因,中午至下午三時期間,小島上的活動幾乎都暫停,大部分商舖食肆關門,街上也沒多少路人,連遊地質公園和紅樹林的一日團都在下午三時才開始。


地質公園並不特別,再有趣的已在土耳其看過,紅樹林看生態我也興趣不大,倒是跟一群當地人玩了半天,也樂上半天。其中一個伊朗三人家庭,父母都是工程師,十多歲的兒子相信是個品學兼優的小子,一家斯文有禮又相當熱情。吃的喝的買的一一跟我們分享,導遊不知說波斯文還是阿拉伯文,他們便充當翻譯,遊玩完還邀請我們同往shopping,把我們照顧得好好。離開小島時在碼頭說再見,心裡竟有點依依不捨。五個月旅程間不時出現這種情緒,不是建立的感情有多深厚,而是心裡知道很可能沒有再見的機會。

團友中還有一對伊朗情人,女的是個很快樂很可愛的肥妹,常常牽著我的手帶我看這看那。她讓我想起幾年前在泰國遇見的伊斯蘭女子,都是胖胖的蠻可愛的。當天我和家人去玩激流,三十幾度下我穿比堅尼,那女子就由頭到腳一身黑加上頭巾坐上像皮艇。那身衣物弄濕了有多麻煩我光想就頭痛,不過那女子全程玩得不知多快樂。兩個伊斯蘭女子的快樂笑臉不時在我腦海閃出,你以為宗教和文化把她們壓倒,但她們就是有法子活得快樂。

她總是笑哈哈的帶著我走走看看,
然後我也總是笑哈哈的

由於格什姆島是自由貿易區,不少伊朗人來這裡度假時都會大買特買,盡用免稅的優惠。島上有很多購物中心,特首劉華的海報都有售,就是沒有賣一張明信片。但是來到波斯灣,對著霍爾木茲海峽,我是無論如何也要寄些甚麼給自己的。

在小島上度過三日兩夜,醫肚主要靠酒店附近的炸雞店。這間Fast food Senator名字有點諷刺,一點也不fast,slow到不得了。賣的炸雞及pizza都是即點即做,往往要等十多廿分鐘才有食物下肚。不過雞炸得juicy,pizza熱辣辣,在伊朗已足夠讓我把它評為米芝蓮三星。最抵讚是它單面印刷,背面空白的宣傳卡。

買到大包小包的當地旅客,不少選擇到郵局大件小件的寄出,郵局職員大多有處理包裹的豐富經驗,有人來寄明信片卻把他們難倒了!

我走到櫃枱前,不過想買些郵票來寄幾將明信片,言語不通應該不是大障礙,不過職員可能根本不知道甚麼是明信片,也可能無法理解我拿著快餐店的宣傳卡來幹麼,就是溝通不來。好!那我就出絕招,拿紙筆畫了個郵票出來,職員恍然大悟卻示意他們沒有郵票賣。怎麼一間郵局會沒有郵票賣呢?(一兩個月後我發現郵局沒有郵票賣原來一點也不出奇)看看旁邊處理中的包裹,都是沒有貼上郵票的。買不到郵票,就把原本用來收藏的最後一套拿出來。買不到明信片,就將郵票貼在炸雞店宣傳卡的背面,然後把它放進郵筒。

波斯灣小島炸雞店的宣傳卡,
我把它當作明信片放進郵筒
旅程結束回到家裡是個多月之後的事,不過「明信片」還沒有收到,當時已有心理準備永遠也不會收到。不過二月的某一天打開信箱,竟然重遇那張炸雞店的宣傳卡。2013-10-26日寄出的東西,郵戳日期是2014-1-29,來到我手已是2014-2-12。我跑了三個多月跑到波斯灣,它就跑了三個多月由波斯灣跑到我手上,多微妙的緣分!

「跑了三個多月,跑到了波斯灣上的小島,面向霍爾木茲海峽的鑽油台,感覺是多不可思議!這趟旅程就是讓我知道很多以為遙不可及、沒可能完成是事,關鍵只在於你能否踏出第一步。但卻仍有些事情注定徒勞無功,是緣分也是天意!」

 


2014-02-06

尋找薩拉熱窩的羅密歐與茱麗葉


也許是戰爭讓我在2011年首次踏足波斯尼亞首都薩拉熱窩。當火車駛進這片被高山、也曾被戰火包圍的土地,我急不及待四處找尋戰爭的痕跡。破爛的樓房、牆上的彈孔、地上用紅色物料填補炮彈洞而成的薩拉熱窩玫瑰等等⋯⋯薩拉熱窩圍城戰結束接近20年,市內很多角落,現在仍留著戰爭的證據。乘坐歐洲最古老的電車到舊城區,我心裡想,那場仗不過是十數年前發生的事,電車上的人也許都經歷過戰爭洗禮,此時此刻可會跟我一樣,想起戰爭的種種?

事隔兩年,讓我重返薩拉熱窩的是她獨特迷人的氣息,還有尋找薩拉熱窩的羅密歐與茱麗葉的決心。這次由東部塞族共和國的Visegrad坐巴士進入薩拉熱窩,雖然到埗的車站是陌生的,但沒了初次到訪巴爾幹的靦腆,反而覺得特別親切。的士司機在車站兜生意,我們窮等人說要坐公共汽車,他就指示我們去坐公共汽車。我遇見的薩拉熱窩人就是這樣,賺不到你的錢也不會對你耍蠱惑。坐無軌電車到市中心,還要多走十五分鐘到舊城區,沿著熟悉的街道看到很多新裝修的小旅店,抬頭一望,還見到山腰上大大個招牌和很有規模的建築物,原來是近年新建的酒店。戰爭摧毀了波斯尼亞的經濟,既然如今發展有點起色我當然樂見,但別破壞她本來的味道就好了。

與奮地走到幾年前住過的民宿,民宿老闆當年拿起爸爸的獵槍去打仗,他在地牢裡花掉童年的大兒子,大學畢業後去攪本地團,帶遊客走一走那條戰時唯一的生命線--連接薩拉熱窩與外界的隧道,或看一看大批穆斯林被屠殺的斯雷布雷尼察,幾年來生意越做越好。

住進與兩年前一樣的房間,親切感和回憶再次湧現。民宿大廳一大片窗對著舊城,坐在那裡看著舊城土耳其區的大街小巷,聽著來來往往的遊人的笑聲,十分寫意。下雨的時候,在地標噴泉打滾的鴿子都飛來避雨,加上雨聲別有一番風味。入夜後,清真寺亮起了燈,還有遠處山腰民居的點點燈火,在月光襯托下特別美麗!買一個號稱全城最美味的cevapi,配上冰凍可口可樂坐在窗邊吃喝更是一大享受。我已經記不起在這片窗戶旁邊,或看書、或聽音樂、或百無聊賴的度過了多少美麗時光。






重返薩拉熱窩的第一個晚上,去到River Miljackak旁邊很有名的波斯尼亞餐館吃飯,遇上穆斯林祈禱的時間,歌聲除除由清真寺的宣禮塔響起。開始時只有一所清真寺在廣播,然後一所接一所,此起彼落。一點時間上的差別,讓歌聲由弱漸漸變強,從遠漸漸飄近。而且薩拉熱窩位處河谷、被山脈環繞,歌聲迴盪著,好像在你耳邊訴說薩拉熱窩的故事。不過它也會在你好夢正酣的時候向你說故事,說不上喜歡但也不太討厭,漸漸更習慣了那種在歌聲之中半睡半醒、堅持不醒的感覺。我想是因為對薩拉熱窩的偏愛吧!
River Miljackak貫通薩拉熱窩東西,兩岸都是薩拉熱窩以至波斯尼亞的重要建築,餐廳對面是國家圖書館,薩拉熱窩當年被塞族部隊包圍時,三百萬藏書一夜間被焚燒,建築物也被摧毀。前年到訪,重建中的圖書館被圍板密密封住,今次來到則可以看到其真身,這座著名的建築物快要回復其風采了!

由圖書館沿河向東走會經過多條橋,其中有世界歷史上一個重要場景--Latin Bridge。奧匈帝國皇儲斐迪南大公在此被暗殺,成為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導火線。讓我更難忘的是Vrbanja Bridge。當戰火圍城,一對不同種族和宗教的年輕男女決定離開家園,尋找一個容得下他倆愛情的國度,不過他們過了Vrbanja Bridge之後就被狙擊手擊倒,兩人相擁著離開人世,後來一起被埋葬在薩拉熱窩的獅子墓園裡,國際傳媒形容他們是薩拉熱窩的羅密歐與茱麗葉。

第一次來薩拉熱窩時,我便決心尋訪他們的安息地,不過那是一項失敗的任務。出發前搞不懂他們安葬的獅子墓園在哪裡,忘了怎麼先找上市中心一個墓園,但事情當然沒這麼容易。路在口邊,但路人都一頭霧水,好像沒有聽過獅子墓園,也不知道甚麼羅密歐與茱麗葉,甚至有人以為李安納度迪卡比奧來到波斯尼亞,眼神流露出萬般期待。究竟是我語意不清,還是當地人確實不知道那對男女的事?這個問題至今一直困擾著我。

邊走邊問,最後總算找到一個獅子墓園,墓園內有大大隻石獅作標誌,但我們逐行走、逐個墓碑看,就是找不著羅密歐和茱麗葉。來拜祭親友的人告訴我們,墓碑都按種族和宗教分區,那一個塞族人和一個穆斯林合葬,會安放在那一區呢?沒有答案,結果也找不著。

旅程後大約一年,正值內戰爆發二十周年,在新聞上看到他們的故事、那條橋、還有他們的心形灰黑雲石墓碑,我便決定要再到薩拉熱窩一次找羅密歐和茱麗葉。

有了兩年前的經驗,這次尋訪之旅順利得多。直接坐巴士到獅子墓園,很神奇的是隨便走了一會便看到遠處心形的墓碑。走近看一看,Admira Ismić 和 Boško Brkić,薩拉熱窩的羅密歐與茱麗葉。在他們跟前站了一會,鞠一個躬,心裡默默的問,你們找到那個容得下你們、沒有種族、不分宗教的烏托邦了嗎?離去時看著他們墓碑的鮮花,想必還有像我一樣的人,想安慰一下兩個在戰爭中失去生命的靈魂,卻反被他們的愛安慰了。

每一個歐洲城市,似乎總有這麼一個美麗傳說,只要你喝過那個噴泉的水便會再臨這城。薩拉熱窩舊城區Baščaršija就有這麼一個噴泉。我對遊客中心的漂亮小姐說我是第二次來訪,她笑說我一定喝過他們的泉水,還說如果我第三次來到薩拉熱窩,便會住下來。